Nocturno de Cráneo

莫言、莫听、莫问（如果空加入愚人众十二）

二十五、商隐独摽奇

由于阿蕾奇诺得和潘塔罗涅去璃月对付初代草魔神，所以这俩人这么久同事以来第一次合作。如果要按以前丑角管事的时候，执行官们都是单个出任务。潘塔罗涅其实是想利用职务之便搞事——和璃月七星还有摩拉克斯对着干，他觉得阿蕾奇诺一个女人没什么商业经验，就没有告诉她。

潘塔罗涅曾经因为很贫穷所以萌发了对金钱异常病态的执着，由于摩拉克斯没有给他神之眼，所以才决定加入愚人众，最终当上了执行官的。此次又回到璃月当然还是要继续搞垮七星凝光的产业，潘塔罗涅想的就是：“凭什么她能得到岩王帝君发的神之眼而我不能？”

潘塔罗涅让阿蕾奇诺去他在璃月南海的一处房产住，毕竟是一起办事的同事，不能亏待，貌似阿蕾奇诺也曾经来过璃月。但是璃月之大，是不那么容易碰巧遇到的。

多亏了潘塔罗涅作为东道主的安排，阿蕾奇诺才在一处茶馆遇到了一位特别的小姐。

当时，阿蕾奇诺随意地走进了弄堂里的一家茶馆坐定，小二为她泡上一壶茶。另一桌带着玛瑙手镯的有钱老妇人见到她长得冷艳，又似那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帝释天的女儿，便热情地拉开话匣子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阿蕾奇诺有些不愿听，但碍于情面只是微笑着静静地听着老妇人说她家的好乖孙。老人家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她做自己的孙媳妇。

那时南海的茶馆内已有咖啡座，一个小房间，四周扯上绿色布幔，中间一张小桌子，上面铺满了茜色的绒，还有一块厚玻璃……但当地人还是喜欢坐在大堂里饮茶。

茶馆的作用当然不仅仅只是喝茶侃大山，这不，戏台上的大红色门帘处走出来了两位盛装打扮的戏子来唱花鼓戏。

身穿蓝色戏服的男戏子首先开始，用洪亮的略显豪迈的嗓音唱着：“胡大姐，我的妻，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啰？”

粉色戏服的女戏子用稍微尖细一点的女高音应和道：“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呐。”

........

台上的戏子演得正宗，引得台下观众的一片叫好声。听说那女戏子还是位名角儿，唤做秦川。难怪这家茶馆座无虚席，生意兴隆。

在大堂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正有一位梳着燕子尾巴一样翘起来的鬟燕尾式发式，身着海蓝色渐变旗袍，玉臂处挂着白色丝绸披肩的小姐注视着身着别国服饰的阿蕾奇诺。

阿蕾奇诺分明感受到了这种注视着的目光，但当她转身去寻找目光的来源时，那人早已不见了。

听完戏，喝完茶，已是傍晚。

还没等阿蕾奇诺左脚迈出茶馆，她就被一个冒失鬼撞到了，那个冒失鬼正是方才一个劲儿盯着她看的那位富家小姐，她趁着二人接触的时候向阿蕾奇诺递过去一张纸。

鬟燕尾式发式的小姐匆忙地离开了，也没留下姓名。月亮调皮地升上了夜空中，正值青春的她，脸上还带着稚嫩的气息，没有岁月侵蚀的痕迹，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银色的月光下。

望着那背影消失的地方呆愣了几秒后方才后知后觉地仔细端详起那位小姐刚才留下的纸条。那纸上只有一句话：到天涯海角来。

天涯海角？阿蕾奇诺思考着，忽然间她忆起潘塔罗涅曾说过璃月的南海有一处海岸边立有一块刻着“天涯海角”四个大字的石碑。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阿蕾奇诺连忙招呼了一辆黄包车说自己要去一处叫天涯海角的海湾。黄包车师傅对南海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自然没用多久就把人送到了正确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天涯海角越靠近岸边水质越差，很是浑浊。偶尔还有垃圾随海浪漂到岸边。

见黄包车师傅离开了，一个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鱼头人身的活物才从海里游到岸上来。

那活物一上岸就变回了人形，她就是方才在茶馆的那位小姐。那位小姐见阿蕾奇诺没有被吓到，便主动开口解释说：“我叫苏璃茉，属于鲨鱼一族。我们本是璃月最初的居民，因为摩拉克斯下令填海造路，原先的家已经被泥土和黄沙掩埋了。我希望能求助于来自至冬的你，因为璃月和至冬以前曾是盟友。”

阿蕾奇诺听罢摇了摇头说：“很遗憾，因为璃月七星的缘故，我们已不再是盟友了。”

“哦？原来如此吗？”苏璃茉反倒是笑出了声，她接着说：“那正好，我们只是想要报复摩拉克斯和追随他的璃月七星。至冬国的执行官和我们鲨鱼一族应该有着共同的目标。”

“既然知道我是至冬的执行官，为何要与我合作？不怕我反水吗？”阿蕾奇诺面无表情地说。

被这样一问，苏小姐的眼神反而更加坚定了起来，她说：“不怕，因为你曾是以一曲《二泉映月》名动一时的二胡琴师冷月风华。”

阿蕾奇诺撇撇嘴，非常冷淡地说：“冷月风华我听说过，璃月的著名琴师。但，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并不喜欢音乐。”

鲨鱼人苏璃茉把玩着脖子上挂着的玉牌，也不看阿蕾奇诺，自顾自地说着：“鲨鱼是很聪明的一种生物，他们通过对方的眼睛就能判断对方是一个同样复杂生物。通过身体接触，他们便能够得知别人的过去。我知道你想说自己叫阿蕾奇诺，但这个外国名字只不过是至冬给你们取的。不然，富人他怎会身为璃月人却有个外国名字呢，你说是吧？秦楼月小姐？”末了，她歪头看了一眼阿蕾奇诺，见她仍然淡定自若地双手叉腰地站着，没有任何反应。”苏璃茉也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那个天权星最近和一家Candid公司合资，出了点小乱子。执行官大人要不要听听看呢？”

“说下去。”阿蕾奇诺不跟她废话，惜墨如金地说。

原来，凝光手底下的产业的某个高层决策者有一次指责他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说：“怎么又是你最晚没有交报告。我不管你怎么样，你必须交出销售报告。现在很多人都在觊觎这个岗位，不要以为你是特别的。你走了，千千万万的人来替代你，不想干直说！”部门经理很委屈，分销商迟迟不交销量统计他有什么办法？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够尽量去打电话问。有两个分销商的信息还没能得到，所以他只能够推测一个合理的数字写进季度报告。其实那俩分销商是没有卖出去任何货物，恰好夏天天干物燥库房起火，所有积压在他们仓库里面的货都灭失了。不过，就算他俩没遇到这个事故要没办法把这些机器卖出去。因为那些Candid公司生产的东西根本不符合南海这边民众的习惯。

这种假的数据并没有数据还要可怕。如果当时上级领导说：“没关系，你缺一些数据的话，你直接交上来就好了。你告诉我缺少多少分销商的数据，我就当抽样调查。如果说只有一两个分销商的数据无法得到，你告诉我实情，我也不会怪你的。”这种事情也不能发生。一句话，用人不当。

见阿蕾奇诺听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苏璃茉急切地问：“你准备何时出手？”

阿蕾奇诺立马摆摆手说：“不，我怎么会出手呢？已经有人盯上了这块肥肉，我只需要稍加提点不就好了，何必去抢同事的功劳？”

苏璃茉点点头，她明白了，阿蕾奇诺这是想借富人之手打压凝光。

阿蕾奇诺小姐就借用了苏小姐公馆里的转盘式电话。这种电话，拨数字几，就需要把几号按照顺时针方向转到头，然后撒手再去拨下一个数字。

电话的另一头，在北国银行的富人非常不满地接起了电话：“阿蕾奇诺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了，我可是很忙的。还有一个拍卖会，我需要参加。”

阿蕾奇诺听出了他心情不好，也不恼，直接说：“南海有件事你一定会很感兴趣。Candid公司管理方面出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漏洞。”

潘塔罗涅一听这话，两眼放光，商人的直觉让他觉察到了阿蕾奇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可以用来扳倒璃月七星的事情。但是阿蕾奇诺也不继续说下去，听到他的语气似乎是很感兴趣就果断挂了电话，完全不给别人刨根问底的机会。潘塔罗涅只能吩咐几个愚人众手下乔装打扮成璃月居民探听这件事。

几天后，富人终于知道了那个小漏洞，他利用这位部门经理的不满情绪，将他挖到了自己在璃月的企业。部门经理也很给力的提供了些许机密文件，比如说客户信息什么的。没过多久Candid公司就宣告破产，潘塔罗涅以低廉的价格接手了这家公司。凝光气得牙痒，可这还不算完，其他的几个与她有密切配合的别国大股东纷纷毁约撤资，令她根本没有办法运转手中的企业。

几年后，完全控制了璃月经济命脉的潘塔罗涅如愿以偿地让天权星下台，璃月七星顿时没了主心骨。没想到的是这个一直暗中操作的阿蕾奇诺突然跳出来，和海妖一族一起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璃月，他们与璃月人约法九章：

首先，建立了“以民为本”的制度，成立了由璃月人民自己选举产生的执事委员会，委员会的成员每五年更换一次。

其次，各种势力均可派出代表与执事委员会成员共同参与决策。

其三，普通民众们包括仙人海妖在内都有表决权。但只是一个人一票，任何人都没有一票否决权。

其四，成立最高法院，大法官十年一轮换，大法官有质疑执事委员会的权力。一旦质疑成立则选举另一批成员。

其五，执事委员会也有权利起诉和任命最高法院大法官，但其罢免则由全体璃月居民投票决定。

其六，成立立法小组。立法小组为执事委员会和最高法院大法官提供司法标准。立法小组的成员由璃月居民中考试选拔产生。

其七，成立外事局。外事局不参加内政决策，专门派代表团出使提瓦特各国。

其八，成立科研所。主管教育文化事业，以及科技研发。

其九，成立海洋研究保护协会。退耕还湖还海，治理海洋污染，保护海洋生物。

阿蕾奇诺这套操作看得潘塔罗涅是一愣一愣的，他不明白一直都在和璃月作对的海妖一族，奥赛尔的后人，为何会与阿蕾奇诺合作一起建立新璃月；又为何海妖们最终能从深海走出来，为璃月居民和璃月的仙人们所接纳，三方和平共处。

璃月港与南海海底两万里之下的海神宫里居住着的奥赛尔及其族人由于某种原因交恶。所以摩拉克斯和七星一直没有放弃对他们的打压，奥赛尔和他的妻子也曾频频来璃月港挑衅。

不过现在璃月的普通居民，璃月的仙人们，以及璃月的海妖们这三方势力能和谐相处，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再深究过程也没意义。

年轻的鼬鲨笑着问阿蕾奇诺之后的打算：“你是否有意取代天理，成为下一任天空岛的主人？我看就是把提瓦特交给你管理也没什么问题。”

阿蕾奇诺也知道鼬鲨这位小姑娘是在和她打趣，但还是认真地告诉她：“天理只是一个程序，无法通过常规方式取代。”

“哈？你是讲真还是讲假？尘世七执政不是天理任命的吗？”鼬鲨瞪大了圆圆的眼睛。

阿蕾奇诺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她只是平静地说：“严格意义上说，是天空岛的选择。一旦出现严重的偏差天理才会现身。我们在璃月搞了这么大的事天理也没露面。冰之女皇也说过她没怎么见过天理。这很难让我不猜想天理只是提瓦特的一个保护程序，因为拥有拟人化的情感才让大家误会天理是居住在天空岛的领袖，统领提瓦特的神明。”

与鼬鲨就此别过之后阿蕾奇诺倒是离开了璃月，没有人知道她的下一步计划，因为她本就随心所欲活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