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cturno de Cráneo

不求来生，只为相遇

囚牢里关押着一位看似年轻的犯人，犯人身着白色囚服将脑袋埋在双腿间抱头坐着，模样落魄至极。

“开门把人放了吧。”狱长对一名狱卒说道。“哐啷”一声狱卒把门打开了，他用脚踹了踹犯人说：“赶紧给我起来！念你年幼无知，你被无罪释放了。”此时犯人抬起头来，乱糟糟的带有一缕红色的白发下的红色眸子里忽然有了些许光泽。

“我家里的其他人呢？”犯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死了，府上只有你一人尚未加冠，故被从轻发落。赶紧换下囚服离开吧。”另一名狱卒拿来犯人被捕时的衣物递给他。

年轻的犯人愣住了，宛如晴天霹雳的噩耗对他打击太大了。在机械地穿戴整齐后，犯人双眼无神的离开了监狱，在萧瑟的秋风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忽然，一位大爷叫住了他，“小伙子，我看你身体挺结实的，可有兴趣来我这店里给我帮帮忙？”年轻的犯人无处可去，且腹中空空，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店长介绍说：“我叫志村勘兵卫，我的店叫志村屋。别看它小，但是客人还是有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年轻的犯人缓缓开口：“枫原万叶。” 店长说：“那好，我以后就叫你万叶吧。”

于是万叶留在志村屋打杂，店长以前年轻的时候是个武士，所以当他发现万叶能舞两下剑的时候，欣喜万分，也给这花拳绣腿的落魄贵族后裔指点一二。

这天，万叶干完活想起了自己的生日，上一年生辰还有家人相伴，如今却是流落街头，不禁潸然泪下，喃喃道：“天高散孤云，落日澄空故乡影，飘摇游子心。”想到人们伤心的时候都喜欢喝酒，他又望着月亮说道：“这个时候要是有酒就好了。”正巧开门要唤他进屋的店长听了，有点生气地说：“你这孩子，装什么大人。你还有两年才到喝酒的年龄呢。快进来，深秋了，外面凉。”

“好嘞。”万叶开心地答应着进了屋，没有家人还有店长这位慈祥的老人家待他好。

深夜，军营里一个白衣长衫女子在榻上缓缓醒来，因为她听到了外面厮杀的动静。

穿戴整齐出去只见副将正在和一个黑衣人周旋，她提起长剑跑去...

最终在副将的帮助下女子双手持剑用力一刺中颈动脉，了结了黑衣人。这时，女子突然俯身，在副将万分震惊的表情下不停地吸着叛徒的鲜血.....

饮毕，女子发现了站在她身后的大将军尴尬地抹了抹嘴上的血迹，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只是刚醒口渴....” 大将军一把抱起了白衣染满触目惊心鲜血的女子咧嘴一笑，轻柔地说道“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随即温柔地看着女子，并抱着她回军帐中。军营外的众人也都散去了，他们不想惹麻烦，但是唯有副将蹑手蹑脚地来到将军的帐篷外偷听，他不敢相信将军竟然没有杀了这个凶残的女人。此时副将听见将军对女子说：“女巫大人何必亲自跑一趟，待我取了他的鲜血供奉给您不就行了？”女巫开口说道：“既然你已察觉我的身份，为何还将我留下？我可是妖。”将军平静地说：“无妨，我已经爱上你了。”女巫没有说话，只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副将感到不妙，正要离开却被女巫拦住：“副将军请留步，你知晓了秘密。”副将回头看着女巫深情地说：“我虽也喜欢你，但你最终选择了大将军。我是来辞行的，放心吧，我会守口如瓶的，毕竟我曾经爱着你。”副将递给女巫一支翠绿色的发簪后便匆匆离开了。女妖认可了他的承诺没有取他性命，当晚，军营里的所有人除了大将军都中了摄魂咒。

第二天早上副将回到了城里，在志村屋要了简单的饭菜吃着。他听到小店后面有练剑的声响，揣摩着莫非这小店里还藏着高人？

待他来到店后的院子，发现舞剑的正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年，便忍不住指点了他一下。少年正是万叶，他学得很快，副将也高兴地时不时过来指导一下他的姿势。

傍晚时分副将辞行的时候称万叶为小友，并许诺下次回来再教他别的技巧。

不巧的是，副将不久后在一次御前决斗中失败了，失去了生命。万叶也因“眼狩令”逃往国外。

万叶在逃难过程中遇到了一位黑发女英雄，女英雄是死兆星号的船长她叫北斗，众人称其为无冕的龙王。有人赞曰：英风凛凛死兆星，乘风破浪不可当。无冕龙王破雷电，璃月水泊愈增光。

那时万叶碰巧得知女英雄的船队正好要返航，偷偷上了船藏了起来。船驶离离岛后不久一个船员发现了万叶，并将此事报告给了船长北斗。豪爽的北斗并没有赶走万叶而是将他留了下来帮忙，并把他带到了璃月港。幸好，在这个国家语言沟通并无大碍，万叶便在这个新的国家开始了新生活。

半年后的某一天，像往常一样，万叶来到璃月城的某处戏院，此时台上正唱着：“乳燕飞华屋。悄无人、桐阴转午，晚凉新浴。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渐困倚、孤眠清熟。帘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又却是，风敲竹。”这时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金发男子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好奇心的驱使下万叶尾随着男子来到了码头，只见金发男子与北斗船长说了什么引得船长哈哈大笑。

万叶此时从房顶跳下，来到二人面前，据北斗所说此人乃是别国游历至此的旅人，与我们不同的是他没有姓氏，单名一个空字，想要寻得唯一的亲人，他的妹妹。思及亲人分离之痛，万叶便也宽慰了旅人几句，四目相对之时，他发现空的金色眼眸煞是好看，他的身上透露着一股坚定的信念，以及仿佛来自星空的气息。

几人商定一同前行，航海的时光虽然漫长却也欢乐。

有一天空对一旁钓鱼的万叶说道：“阁下可是会烹饪？”万叶答到：“略知一二。若旅人阁下有兴致，在下可稍作尝试。”空抱拳道：“那就有劳了。”

半柱香之后，万叶钓到了一尾肥鱼，却没有用于烹饪，而是取来昨晚放在夹板上风干了一夜的鱼做了干烧香鱼。旅人有些诧异的问：“为何不用鲜鱼？” 万叶轻笑道：“这是我的一点小尝试，不知是否合旅人的口味？” 空应答到：“那我便要尝尝这独特的烤鱼了。”语毕，空执箸夹起一片鱼肉，那肉的滋味丝毫不差于用鲜鱼制成的烤鱼，却更是有一种包容自然万象的洒脱之味。空边吃边问万叶：“万叶，你这鱼可是由什么独门秘法烹饪的？”万叶听罢，笑了：“这不过是晒干的鱼做的。”空细细咀嚼着：“可，这和我平日里吃到的不一样。实在是太妙了。”忽然间，万叶抬起手来为空捻去了嘴角的碎屑，说道：“哎呀，你可别夸我了，你看这鱼都沾到嘴角上了。” 恍惚间，空的心底产生了一股暖意，他浅笑到：“万叶从前家世一定很好吧，待人如此温柔体贴。”万叶听罢略微思索了一下，含情脉脉道：“唯卿卿之尔待，无复羡郊路之芳华。”空自然听懂了这话的含义不由得脸上一阵绯红，他慌乱地说道：“我，我突然想起来大姐头找我有事，我先走了。”随即逃也似的跑向北斗的方向。万叶喃喃道：“真可惜，被他跑掉了。”

这次之后空都有意无意地躲着万叶，慢慢的似乎万叶也有所察觉但他仿佛也不在意。

翌日，死兆星号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空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在船舱里找衣服，可怎料四周找遍了，除了万叶的衣物外就再也没有别的衣物了。而此时万叶是在船的另一头，这衣服又是哪来的。空无奈了，这总不能身着诃子出去吧？于是他便换上了万叶的衣服，想到自己平日里都是束发置于脑后，今日不妨散发出去稻妻港转转，反正也无人相识。

于是空身手敏捷地上了岸，平时船上的伙计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也没怎么留意过空，倒是诧异船上何时多了一名金发女子。

就在空休闲地到处逛的时候，他被一伙地痞拦在了小巷里。为首者语气轻浮地说道：“小美人独自一人吗？这可真危险，不如哥哥们来陪你？”空看着那伙地痞似有五六人，心想着他们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便拔出佩剑。这些地痞看空有佩剑却也不慌，仍戏谑道：“哟，这还是个烈性子，哥哥们好生喜欢。”说罢便一起扑上去想要活捉美人。此时一道人影迅速地在混混们面前闪过，几人脖颈处都冒出了鲜血，同时一齐倒地。来人正是穿着空的衣服的万叶，他只说了一句：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便拉着空用轻功飞快地来到一处破旧的神社。到了神社万叶这才看清空的打扮，瀑布般的金色长发随意披在脑后，一双金色的眼眸似乎会说话，仿佛来自异域的少女，配上那绣着枫叶的男子衣物更是多了一分调皮。呆了一会儿后万叶害羞地转过身去说道：“我们赶快在这里把衣服换了吧。” “啊，好的好的。”空这才把视线从万叶漏出来小腹上移开不好意思地一边背过身去一边解着衣物说道。

交换完衣物穿好后空还没来得及把头发梳起来，就被万叶从背后一把抱住，在他耳边轻声说着：“空，不用束发了，这样很好看。” 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撩得脸红心跳加速。“别，别这样。”空慌乱地说道。万叶掰过空的身子，红色的眸子与他对视着，说道：“果然还是这样更好看。”空的双腮红上更添红，他难为情地别过脸去，因为他看到万叶并没有好好穿衣服，脖颈处还露了一大片肌肤。看着空难为情的模样，万叶说道：“我心悦你，可否与你同游？” 空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小声地说着：“我也倾心于你。”

是夜，月光如水，鸟兽虫鸣声中又掺着柔声细语与低吟。

翌日，二人牵手来到集市，万叶买了一件披风为空披上悄声说道：“以后只与我看，可好？”空笑了，答曰：“好。”

时光流转如白驹过隙，空终于与万叶一道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可是他们此时却已卷入了一场跨国大战，而空的妹妹正是白发妖女设计俘虏的邻国公主。空正要牵住妹妹的手带她离开，此时白发妖女却抬手一挥指使手下们炮轰城墙，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在三人间的城墙上划出了一道鸿沟。空的妹妹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空大喊着：“不要！”也跟着妹妹跳了下去，因为他很在意这个妹妹。

就在他们两个双双坠落的时候，空抓住了妹妹的手，此时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兄妹二人身上都发出了耀眼的白光，巨大的白光吞噬了白发魔女、万叶，以及处于僵持状态的两国士兵。耀眼的白光让万叶不得不抬手挡在眼前，因此他没有看到自己周围出现的保护罩一样的东西。保护罩迅速地向士兵们蔓延着，与此同时魔女也发出了哀嚎。兄妹二人越靠越近，魔女也越发痛苦地呻吟着。随后魔女唤出了一束黑红色的方块向兄妹二人袭去。但是就在击中的那一刻，白光中的兄妹二人和魔女一同消失了。

幸存下来的将士们在白光消散后继续厮杀着，万叶呆立了好半天，忽然间一个发光的金色耳坠从空中掉落在他的手上。那是空的耳坠，跟随着耳坠散发在空中的气息万叶躲过正在酣战的众人来到了远处的林间农舍前，发现散发的空也在，此时的他正在翻阅着一册典籍。万叶走进农舍的围栏后，空也抬起头来，说道：“你来的有点迟了。”万叶没见到空的妹妹，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问了出口：“令妹呢？还有白发魔女呢？” 

空平静地说道：“最后一击落下前白发魔女就用尽力量消散了。”顿了顿，空又说道：“舍妹替我挡下了那一击化作点点星尘飘散了。她的离去唤醒了我遥远的记忆。我和她都是时空旅人，来到这个时空的目的则是要阻止这里的历史被白发魔女所改变。此刻你看到的我也许觉得我刚刚弱冠，实际上，我已活了几千年。得知真相的你是否还愿意留下呢？哪怕最后你会先于我辞世？” “不，我不在乎。”万叶单手放于胸前继续说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空听后与万叶相视一笑。

也许空会为了留住万叶而改造他，也许不会，又或许他会永生永世地一次又一次的与万叶相识相知。这或许又会迎来另一个故事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