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cturno de Cráneo

30 Apr.

有乐斋杂记 · 卷二(稻妻黑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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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带有考据倾向的黑童话,所以会涉及到一些灰色地带,比如抹布情节。另有前篇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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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承

千年前,远离尘嚣的鹤观岛一直以来都是一座大雾弥漫的岛屿,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或者说是岛上的居民们由于畏惧外面的世界一直不敢尝试出去,鹤观便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文明。

鹤观的浓雾中常会出现一只硕大的雷鸟。鹤观人相信,这只雷鸟是他们的守护神,只要他们向雷鸟献上贡品,举行祭典,雷鸟就会降下福泽保佑他们。于是鹤观的人们每年都会向雷鸟献上“活祭”。雷鸟原本并不理会这些人,它对人类的存在毫无兴趣。直到有一天它聆听到了一个孩子的歌声,小男孩悠扬婉转动听的歌声让雷鸟平静如水的心泛起了丝丝涟漪。也是在那一天,雷鸟得知那个唱歌的男孩名叫阿瑠,阿瑠为雷鸟取名卡帕奇莉。

鹤观的一些居民们却误会了雷鸟对阿瑠的喜爱之情,贪婪又愚昧无知的他们联手将那个雷鸟最喜爱的孩子献祭了。盛怒之下的雷鸟将鹤观岛炸毁,而后飞到了清濑,屠杀居民。当年战胜并封印卡帕奇莉的是一位特别厉害的凡人。鹤观曾有一对年轻人在祭祀开始前劝说阿瑠离开,但是阿瑠却认为那是他作为族长的孩子应该为鹤观居民们做的事。现在在璃月港旅行的阿釜祖上的人就是当年鹤观的居民。

清籁岛上的居民们在那之后原本是悠闲自在地生活着的。直到五百年前的某一天,浅赖神社的宫司浅濑响解除了“紫电之鸢”的封印结界,令幕府的船队均被雷暴毁灭,清簌岛才变得无法居住。所幸天守阁的女将军雷电影从天而降将雷鸟斩落于清籁岛,一些居民才得以存活。雷鸟死后,她的怨念化作雷音权在清籁岛滞留,不曾消散。

由于岛屿已经不再适宜人类居住,于是清簌岛上的幸存者们前往踏鞴砂靠给人做工谋生。

浅濑响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位母亲在失去一切后的绝望下,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因为浅濑响是看着他长大,早已视“赤穗百目鬼”左卫门为己出。浅濑响曾感叹过:“如果当初教我射术的人没有随将军出征的话,那我们的儿子,如今应当是左卫门的年纪了。而我或许就应当姓高岭,或者由他姓浅濑了…”赤穗百目鬼也像儿子一样的担心着她的安危,甚至不让浅濑响上船。后来百目鬼和他的船队一起漂流到金苹果群岛,幸好受到了岛民帮助最终逃出群岛。再次回到清籁的时候,清籁已经被雷光笼罩,浅濑响也不见了,百目鬼想起浅濑响的愿望是去看看世界,豪言自己要在世界的尽头和浅濑响重逢,便再次出海周游列国。

而今,唯有一只叫寝子的会说话的黑猫还在坚守着浅赖神社,盼望着主人阿响的回归....

不知是不是因为雷鸟的愤怒引发了地脉涌动,借景之馆里原本沉睡着的人偶最终缓缓地苏醒了过来。有人在借景之馆发现了白纸一般失心的倾奇者。

他作为一个被创造出来的人偶,从来没有离开过借景之馆,对于人类情感以及社会结构都一无所知。发现他的人还被他吓到了,大概是因为不懂如何微笑,人偶笑起来有些诡异。人偶也被那个人突然大叫着拔腿逃跑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歪着头思考,开始好奇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新奇。人偶好奇地走着走着,不经意间就来到了名椎滩。

桂木此时正在巡逻,他看到奇装异服的少年便问他:“孩子,你叫什么?你的爹娘呢?”

人偶并没有听懂对方的话,只是重复了一遍最后听到的几个词:“爹娘呢?”

桂木耐心地解释说:“就是你的家人,和你一起生活的人。”

“在我之前有好多....好多坏掉的身体。他们不会说话,不会动.....他们都报废了。”人偶面无表情地叙述着他的见闻,仿佛一只冷血动物那般。

桂木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都经历了什么?善良的桂木露出温暖的笑容,对他说:“没有地方去的话就跟叔叔走吧。叔叔是寄骑哦,会保护你的。”

“保护?保护是什么意思?”人偶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就是力量强大的人尽自己的努力照顾,爱护,来保护另一个较为弱小的人,使他的心不受损。”

“照顾?爱护?心?”人偶摇了摇头,他还是不明白。

“哈哈哈”桂木哈哈大笑起来,他说:“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明白了。跟我走吧。”

人偶点点头,顺从地跟着桂木去了他所驻扎的营地。

桂木把人偶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他或许曾经有过孩子,然而那个孩子却没能活下来。

晚上帮人偶洗澡的时候,副官宫崎兼雄发现了他衣物里的一枚金饰,仔细辨认后宫崎兼雄大吃一惊。他对人偶说:“这金饰代表你的身份,是稻妻最高地位的女将军赐予你的。看来你的身份并不简单.....但是,你千万要记住不能随随便便地拿出来。也不要再被第三个人发现这个物件了。”

人偶非常信任桂木和造兵司佑宫崎兼雄,便点头答应了。

之后的日子里,桂木教人偶学习武艺、剑术。人偶也很喜欢模仿这个人,学习对方生活的方式。当然,有时候人偶也会学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在月夜下和士兵们围着炉火喝酒划拳。

人偶的好奇心出奇的旺盛,对自己不懂的事物会探究到底。还经常问出一些令人尴尬的、难以回答的问题。

在踏鞴沙,人偶见到了正在潜心于锻刀的新担任目付的御與长正和他的手下金次郎。

早在人偶苏醒之前,人类便开始使用晶化骨髓锻刀。岩藏道启创办岩藏流。十三年时间成为剑豪,用“天狗抄”(疑似波乱月白经津剑)斩落天狗后改名道胤,加入九条家任教,创立岩藏剑道流派。着岩藏道启离开绀田村后,影打刀及图纸交给了柴门家作为谢礼。 岩藏道启自己的刀作为岩藏家的传承,于倒数第二任门主手中遗失。 被最后一代的门生冈崎久仁彦和赤鬼偷走,最终遗落于渊下宫。

这把波乱月白经津剑后来被第三代家主经津实(女)锻造,后被第四代经津政芳拿回去修复。政芳的三弟子,根原景光,丹羽长光,赤目实长,创立一心三作。

那时,目付购买玉钢锭若干时常与造兵司佑、桂木彻夜讨论冶炼心得。金次郎认为长正大人铸刀对他的心境颇有好处....因为长正大人对洗清『排與』污名有很深的执念,尽管大家并不在意他的母亲做过什么。

皇天不负有心人,御與长正终于造出长卷一柄,命名为大踏鞴长正。御與长正的兴致相当高昂,随即便拿给给造兵司佑看。阿望为大踏鞴长正绘制图画,桂木和浮浪倾奇者舞剑庆祝。

虽然人偶很小心,但是他的金饰在舞剑的时候掉落被目付发现了,刚正不阿的目付逼问人偶是从何而来,桂木只好说是在名椎滩捡到的。

目付近来听附近的村民说过:“有一处华美的宅邸里跑出来了一个疯癫的怪人。”他不理解为什么桂木还留这个家伙在身边。

人偶辩解说他不是怪人也不疯癫,他是既非人类也非器物的人偶。

目付很是震惊,便决定将他关起来。目付说:“这金饰的确不假,但是由于你非人非器,我只能这样处置你,希望你不要怨恨。”

当天晚上,趁着月色,桂木暗中将人偶救出后送他上了一条小船,告诫他千万不要回来。

由于傾奇者不知所踪,目付震怒之下用大踏鞴长正斩杀了桂木。刀十分锋利,深深地没入肌肤,拦腰将桂木一分为二。

按常理来说,目付不应该是暴躁易怒之人,更不可能斩杀好友桂木,虽说他的确渎职了,但所作所为均出自善心。大概是受到了祟神的影响,目付才会如此的吧?

目付最终将他所锻造出的那柄刀弃于踏碳炉中,阿望看到后实在不忍,奋不顾身地去将熔毁的刀取出,他本人也被严重烧伤.....当晚就殁命了。

金次郎将熔毁长卷废液与阿望所描画之图藏在兵库中,只期望他的目付大人有朝一日能想起斩桂木大人前,亲手锻成那柄刀的欣喜的心情。

然而后来爆发了大规模祟神泄露,金次郎逃跑之前实在太过匆忙,无法找到目付大人与造兵司正大人,他将三片钥匙藏在踏铺砂内三处宝箱中深埋于地下。

祟神泄露,风暴环绕踏鞴砂,人偶去到另一个岛屿后并没有呆多久。他还是回去了,只因为一场狂风暴雨。他回去的时候金次郎等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只见到了桂木那冷冰冰的尸体.....

踏鞴砂工匠们以及他们的家属用一双双期盼的眼睛看着他,说:“桂木大人离开之前曾告诉过我们,有一位倾奇者拥有将军所赐身份之证,定能救众人于水火。那位倾奇者是你吗?”

为了昔日待他不薄之人,人偶拿出了金饰,他答应了众人前去鸣神大社寻求支援的请求。

抵达神社之后,人偶遇见了神社前的一名女巫,女巫见过金饰之后答应他,自己即刻便会派人前去相救。

然而,这救助并没有让踏鞴砂的人们活下来。人偶最终还是丢弃了那枚金饰,他觉得这件东西是那样的无用。在无光的黑暗角落,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将真相焚烧殆尽。

无处可去的人偶继续着他在尘世间漫无目的流浪。

在一个僻静的小山村里,人偶给一户人家做帮工。那家女主人待他是温柔的,也只是让他去做一些采买的轻松活计。不得不说流浪者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不过好运总有到头的那一天。

他是在跟着另一名帮工去采买的路上被人迷晕绑了去华馆茶屋的。

华馆茶屋是歌舞伎表演的地方。高高在上的女老板托起被五花大绑着的人偶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哟,这小子姿色不错嘛。你们还挺会挑的。”

两位壮士嘻嘻哈哈地说:“老板,这人我们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那工钱是不是应该....”

女老板鄙视地瞥了那两个“狗腿子”一眼,拿出几个金币来打发他们说:“哝,赏你们的。还不快滚?”

“嘿,这就滚,这就滚。”两个“狗腿子”拿了钱毕恭毕敬地退出了屋内。

女老板跟旁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后,便泰然自若地坐下来喝茶。

人偶这时候才注意到女老板身穿由丝绸制成的袖兜和服,尊贵奢华。他开口询问女老板这里是什么地方。女老板只是回答说这是表演歌舞伎的茶屋。若是要问这歌舞伎表演为何要找男孩子,那可就太不了解稻妻文化了。

女老板介绍说这茶屋并非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达官贵人们最是爱在此处寻欢作乐。当然不是冲着女艺人去的,而是去找寻相貌出众且雌雄莫辩的若众。因为女歌舞伎早就被禁止了。

女老板得意洋洋地说着:“我这茶屋里的这些若众啊,一个比一个水灵,一个比一个更加花枝招展。在这里,我见过太多开场轰轰烈烈而结尾潦草的爱情了。你可不要成为下一个哦。”

那时的人偶自然听不懂女老板所说的。

很快,侍女便前来禀报,一切都准备妥当。几位男侍从进来拖走了人偶。

一番梳洗之后人偶便被穿上了华美的衣服,由“阴之间”里专门的人来培训舞蹈歌谣。表演的音乐和舞蹈大部分在主题上切合“物真似狂言尽”。谈狂言,必谈下克上。下克上,也即是“下犯上”,武家政权取代了公家政权掌政,贵族阶级逐渐退居幕后,登上历史舞台的是武士阶级。狂言正好迎合了下克上的心理。下克上,是狂言生命力所在,对大名辛辣讽刺,对僧侣无情嘲笑,对鬼神蔑视戏谑。

接下来要说的便是这所谓的动作声音演技都是辅助,演员靠着脸蛋肢体决胜负,吸引顾客在表演结束后掏出钱包,邀约他们共享更进一步的乐趣。

人偶自然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月色下随歌起舞的幻影,仿佛是难得一见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像是被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在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顾客们在竞争着“赏玩”权。四千万,七千万,八千五百万.....价格是越来越高,老板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明显。最后的成交价是一亿两千万现金,其他人只能望洋兴叹。

既然那绝美的若众被牵走了,那大家就只能挑剩下的了,当然,剩下的若众里面也不乏相貌出众的,但是哪有征服新面孔来得新鲜刺激。

客见内室有“欢喜佛”,两佛各璎珞严妆,互相抱持,两根凑合有根可动,凡见数处。客令抚揣隐处,又抱狎之,乃至两股战战,津横流,始知人事。若龟入时,俟其运出而情动,则龟转其颈,闭气饮之。

至此之后,草木芳丽,云水容裔;嫩叶絮花,香风绕砌。每日又五六人,抬素足,抚玉臀。用力前冲,且突入而如割。臀摇似振,且入如埋。谷道暖滑,没且深深,或急抽,或慢硉。浅尝如婴儿含乳,深刺似冻蛇入窟。口手足亦各持一且,冲击口而连根尽没。

恰似塔罗牌里恶魔正位的牌面那样,被束缚、堕落、生病、恶意、屈服、在不可抗拒的诱惑下成为欲望的俘虏,终日颓废的生活,守着那早已公开却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有人出高价买下了这个人偶,只因他知道了人偶是神造物。

脱离苦海后的人偶跟着陌生的男人登上了前往至冬的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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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同世界公理,拒网络私理,因为如果人不修身,那么就会为天地所不容。不过,态度不好者言拒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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